十面“霾”伏
谁来拯救孩子的健康和教育

近几年的冬季,东北、华北地区多次出现大范围的雾霾天气,雾霾俨然成为冬季的“常客”。刚过去的元旦小长假,“雾霾”更是追随我们一起跨年。

2016年12月下旬我国经历了2016年度范围最广、持续时间最长、强度最强的霾天气过程。雾霾的影响范围扩大至17个省区市,面积142万平方公里,也就是说,超过七分之一的国土被雾霾笼罩。河北石家庄的一些监测点,PM2.5指数竟一度突破1000。

重霾天气下,每一口呼吸都是痛,何处安放孩子的健康和教育?

家长的抉择:卖掉房子出国

朋友圈里一条宝妈的感慨让人触动:对不起,带你来到这个世界,却无法给你一片蓝天。对于家长们而言,早就习惯了面对冬天灰蒙蒙的霾中世界,但一想到孩子,很多人想要逃离,只为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。

“逃离雾霾”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网络热词,而变成一些城市白领的行动,他们放弃多年打拼努力的北方城市,南下丽江、海口,甚至远走异国他乡,就为了能让孩子呼吸到洁净的空气。

已经是两个孩子妈妈的陈程,从来没有像最近这么忙过。除了照顾3岁的老大和1岁的老二,她又有了新的“工作”:卖房子。

她的目标只有一个,逃离被雾霾污染的城市,移民新西兰。

她产生这个念头,起源于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雾霾。她的大儿子从幼儿园回家后,突然咳嗽不止,到了晚上发起高烧。陈程赶忙带他去医院,门诊上已经挤满了生病的小朋友,而他们的诊断结果大都相同,因雾霾引起的呼吸道感染。

连续的雾霾天,让陈程有些失望,因为只要儿子出门玩,就会再次复发。尽管戴上了专业防雾霾的口罩,也无法完全抵挡。看着1岁多的小儿子,她不知道这样的反复什么时候是个尽头。

“当孩子再一次咳嗽的时候,我跟丈夫决定,离开这个城市。”陈程说。

教室装净化器靠谱吗

然而更多的,是逃离不了的父母,他们在纠结和迷茫中,努力给孩子使用最好的东西,用自己的力量,尽量削弱雾霾对孩子的影响。

雾霾对人体的伤害目前还没有科学数值能准确衡量,但许多家长已经坐不住了。从去年开始,就有一些学生家长自发凑钱,给教室添置空气净化器。

“一个空气净化器三四千元,如果全班家长集资,每人不用100元就能给孩子一个清洁的环境。”“教室内人口密度大、空气流动性差,雾霾天更影响孩子健康。”家长们表示。

针对连日来的重度雾霾,北京市教委1月5日晚做出回应称,日前,北京市教委已部署中小学、幼儿园安装空气净化设备试点工作,要求各区充分听取专家意见,积极稳妥、有序推进,市级财政将给予补贴。

然而也有家长担忧,在教室安装空气净化器,确实有用吗?

一位家长表示“空气净化器要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使用,几十个学生呼出的二氧化碳,会使得教室里的空气十分浑浊,长时间闷在教室里,不利于学生健康,而且还容易引发流感、手足口病等流行性疾病。”

停课VS停工:谁来照顾孩子?

学校停课后,谁来管孩子?已成为家长质疑停课措施的焦点。

“因单位不停工,家长没有时间在家里照看孩子,尤其是一些年龄小、不宜独自待在家里的孩子,这个问题目前无解。”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部长石中英认为,家长在重度雾霾天请假或调休照顾孩子,应该得到用人单位的充分尊重和理解。

然而,现实是由于没有明确的法律和规定依据,学生停课家长难以请假的问题确实比较突出。人社部劳动科学研究所一位专家表示,相关部门应该积极研究办法,按照劳动者带薪假进行处理,因为这是一个社会问题,具有不可抗力。

针对这个问题,北京市人社局有关负责人说,目前预警方案中提到鼓励弹性工作制,但并不是硬要求,因此并没有相关的指导意见。

“冬季雾霾天比较频繁,遇到雾霾天,教育局就通知停课,将本该学校负的责任推给了家长,这是用简单思维处理复杂问题。”一位家长表示,家长的“忧”是照看孩子与工作难两全的无奈。

本末倒置:雾霾天考试

12月19日,河南省林州市一中学数百名学生雾霾天在操场考试的照片引发关注,照片显示多名学生在操场上或蹲或坐,趴在椅子上进行考试。而背景则是当地严重的雾霾天,照片上可以看出,操场上能见度很低。

早在19日,当地教育部门就已下达了21日前后雾霾红色预警的通知,要求当地学校做好停课措施在内的教学安排。然而,学校非但未做出停课的决定,更是雾霾中在操场考试。

因为自带话题性,“雾霾+”式的新闻在每个重霾笼罩的时节都层出不穷,为何雾霾考试的消息尤其让人不安?答案大概是,新闻内涵教育和环保两个落点,而教育和环保的最终旨归都是“人”,重霾中的露天考试恰恰是对“人”的背离。因此,它虽然是偶发事件,却折射出了一个社会日久经年、习焉不察的“本末倒置”。

教学的目的,始终离不开教书和育人这个核心目标。最为核心的则为育人。当教书和育人两方面发生冲突时,育人的底线真的不应该被突破。对于学校而言,教学场地缺失可以用金钱来弥补,但关爱学生之心缺失了,再弥补起来难度则要难得多了。

PM2.5破1000学校不停课

12月16日至21日,入秋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重污染天气过程席卷京津冀及周边地区,河北省会石家庄空气质量指数更是一度“爆表”。河北省气象台于12月18日18时起连续4天发布霾红色预警信号。但直至20日下午,石家庄市教育局才下发小学、幼儿园临时停课通知。

但这“迟来”的停课通知并没有平息民众的质疑,新华社更是撰文直指教育部门“失职”。

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不外乎两种,要么是提前制定的预案不科学,要么是应急反应机制不到位。更深层面,是地方有关部门执政为民、履职尽责意识强不强的反映。公民健康权必须得到保障。预案规定雾霾来袭学校可有条件停课,这本是政府部门积极作为主动负责的表现,如果置若罔闻无动于衷,使民众尤其是未成年人健康受到潜在损害,无疑是一种失职。

消除雾霾,才是根本

河南师范大学一位教育专家认为,孩子不可能永远待在家里,他们有出行和集体学习讨论的需求,他们需要有规律地生活、有节奏地学习,最根本的是要解决空气污染的问题。但在短期无法治本的情况下可先治标,政府可以牵头与社会、企业共同努力为学生“上课”提供硬件设备。

也有专家认为,若遇到红色预警,学校可实施弹性教学方式,由区教委、学校根据所在区域空气质量状况灵活掌握。

有网友建议,学校实施停课,可利用临近的周六或周日进行调休安排。对家中无照看条件,需送到学校、园所的学生,学校、园所要妥善安排好到校学生的学习、生活,确保有人监管。另外,有些社区公益组织可在雾霾天发挥作用,组织“停课学生”做些书法、画画等室内活动,家长也可放心上班。

“孩子需要正常的生活!消除雾霾,才是根本!”大家对于保护、改善环境的呼声越来越高。

(中国教育在线综合齐鲁晚报、新华社等报道,转载请注明出处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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